01
前幾天跟朋友有過一次蠻私密的對話。
被問及“覺得想想就很溫暖的事是什麼”,我說,嗯,一想就覺得很棒的事是,以前喜歡過的人,都是很溫柔很善良的人。
朋友往嘴裡送厚薯片,焙烤的燜香在屋子裡瀰漫起來,她瞪大眼睛:不是吧?這算什麼?
我就講,興許是年齡漸長,總覺得呢,“溫柔”是一個極好,極重要的品質。人情里翻滾過幾趟,亂花漸欲迷人眼,不會再因為一個人的光環停駐;現在的愛情是,探究一個人的內核,是不是柔軟溫熱的。
現在覺得真正可貴的,是遇見骨子裡就很善良和踏實的人,他呢,不是油光水滑地應付社交,不是口不對心地炮製讚美,而是真正地愛著這個世界,對所有美好的事物,他都虔誠,都想要雙手輕捧。
02
就比如我男朋友,一個不善言語的博士,最打動我的地方是什麼呢,不是他聰明,不是他嚴謹,而是——他愛貓。
他總忍不住給學校里的流浪貓買火腿腸,幾乎看見一次買一次,還會蠻孩子氣地跟它說話,督促它進食。前段時間被貓撓了,以為他會從此很戒備,但沒有,打完狂犬疫苗,他還是笑嘻嘻地給樓下的胖花貓買牛奶。
那時候我就覺得,“溫柔”才是一個人真正的動人之處,是那種水滴石穿的溫柔,沒有太多埋怨,沒有自私規避,跟他在一起,像被十二月的陽光,曬到渾身發一點點微熱。
03
有位朋友念影視研究生,前幾天跟我講,你發沒發現,是什麼讓熒幕里的“鐵漢”真正成為英雄?其實很多時候不是因為他們戰功顯赫,而是他們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柔軟。
一位胸懷天地、遊走四方的俠客,在踏遍人間離奇後,記起要圍攏雙手護住一雙搖晃晃的小花,最難能可貴。
想起之前有一次聚餐,出了包間已經是深夜了,幾個男生準備各自打車回去時,有一位留了下來,一一詢問我們幾個女生是不是方便叫車,得到肯定答案後,才開始給自己叫車,還囑咐我們一定小心,最好結伴。
那時我對這位男生的印象,便非常好。
溫柔的人會悄悄考慮到每個人的感受,社交場中,會讓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舒服。不是像中央空調那樣,殷勤如通稿,隨意散發,而是小心翼翼地,為了大局,也為了體諒每個人,兜住很多不適和難堪。
迷人之處在於——這種心細絕非來源於諂媚,而是自然而然的周全。
跟溫柔的人談戀愛,不用在他面前隱藏情緒,不用斟詞酌句,或許你偶有窘態,他都試圖理解,他也都包容,他不盛氣凌人逼問,也不語鋒尖銳地辯駁。
04
對於結婚來說,“溫柔”這種品質便更重要了。
婚姻為何是愛情的墳墓,大概婚後的日子實在瑣碎,兩個人本來稜角分明的性子,都要交給柴米油鹽的日子去磨,難免一地雞毛。
在很多個劍拔弩張的時刻,若有人體貼地給雙方間那根繃緊的弦鬆綁,便很好化險為夷,避開了關係急轉直下。
畢竟,輕易揮舞著情緒的刀子傷人的人,總是會製造芥蒂的——但溫柔的人,恰好可以把芥蒂化解了,可以讓兩個人平心靜氣,好好梳理。
05
聽聞過很多場開端氣派,結尾卻不過了了的感情,都是在一場又一場彼此為自尊圈地較勁的爭吵里,相互消耗。
可是我理想的愛情不是這樣的,我希望找個溫柔又寬厚的人,我們繞開前路上互設的絆腳的坎,就很平順地,互相包容,互相扶持地,走下去。
所以真的很喜歡溫柔的人啊,會覺得他們很珍貴,像是在硝煙四起的成年世界,他始終懷有那顆簡單的、孩童般的心,他會說,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總要互相傷害呢?我們應該彼此抱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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