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的桑葚

這段時間，婆婆常從超市買紫黑色的桑葚回來。桑葚營養豐富，但超市賣的那種我並不很喜歡。雖然體型大、味道甜，但吃幾口舌頭便染色，而且並不是宜人的甜。

記憶中的桑葚完全不是這樣。小時候，跟著哥哥姐姐們摘過桑葚。我們年紀小的不會爬樹，就站在樹下等。哥哥姐姐們摘到了桑葚，會遞給我們。

站在樹下，等候桑葚的時光，是充滿希望與快樂的。那種桑葚雖然小巧，但味道好，酸酸甜甜，怎麼吃都不膩。快熟的桑葚會呈現黃色夾著亮亮的紅色，吃了不會給舌頭染色。

當然，已經多年沒吃過那種青澀的桑葚，不確定記憶中的味道是否準確。但有一點很清楚，那時候的桑葚來之不易，需要哥哥姐姐們上樹或用工具才能摘到。所以，我們接到手上後，都會小心品嚐。

說來也巧，前天在外面散步，居然在路邊碰見一棵和記憶中一樣的野生桑樹，結著和記憶中一樣的桑葚。我仰頭看著枝頭的桑葚，小小的果子，亮麗的紅色。小時候的感覺湧上心頭，真的很想再嚐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肉。

不過，矮處的桑葚已經被人摘完了，高處倒是還有，但以我的個頭根本就夠不到。即便夠不到，我還是站在樹下好久，端詳著桑葚，端詳著童年。那小小不起眼的桑葚，竟比超市裡賣的又大又熟的桑葚更能帶給人快樂。

看夠了枝頭的桑葚，我輕輕離開，盤算著哪天要帶孩子回來，摘一粒桑葚給孩子們，讓他們嚐嚐與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