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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3日 星期日

传统中国以人为鉴

谁念西风独自凉(下)

李 英

2010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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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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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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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英

——忆清初第一才子纳兰性德

一  纳兰家族的显赫门第

【新三才首发】纳兰容若出身名门,门第之显赫堪称渊远流长。容若是纳兰明珠与爱新觉罗氏的长子。

先看纳兰的父系家族:

纳兰明珠,是颇受康熙大帝赏识的重臣。历任邢部、兵部、吏部、礼部尚书,高居相位二十载。精通满汉文化。在康熙裁撤三藩、收复台湾等重大史事中,屡建奇功。

祖父,尼雅哈,是女真族叶赫部的首领金台石贝勒的次子。叶赫部被努尔哈赤所灭后,尼雅哈率部归降。曾祖父,金台石,是叶赫部的最后一个首领。其妹东哥,女真族的第一美女。早年娉给努尔哈赤,后悔婚,再后嫁往蒙古,成为努尔哈赤向明朝宣战的“七大恨”之一。

金台石的姑母孟古,是努尔哈赤的侧福晋,生子皇太极,即清太宗。后被追封为孝慈高皇后,是满清王朝的第一位皇后。

再看纳兰的母系家族:

容若的母亲爱新觉罗氏,一品诰命夫人。是英王阿济格与正妃的第五女。

外祖父是英王阿济格。

曾外祖父则是清太祖努尔哈赤,曾外祖母是努尔哈赤最宠爱的大妃——阿巴亥,阿巴亥为努尔哈赤先后生了英王阿济格、睿王多尔衮、豫王多铎三个儿子。

纳兰的血管里流淌着满清皇族的高贵血液。

二   工诗文,善骑射,是康熙大帝的贴身侍卫

容若因生于腊月,小时称冬郎。自幼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少时即习骑射,17岁入太学读书,为国子监祭酒徐文元赏识,推荐给其兄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徐乾学。

纳兰性德18岁参加顺天府乡试,中举人。19岁准备参加会试,但因病没能参加殿试。之后的数年中,他发奋苦读,并拜徐乾学为师。名师出高徒,他在两年间,主持编纂了一部1792卷的儒学汇编——《通志堂经解》,受到康熙大帝的赏识。

“ 上马驰猎,柘弓作霹雳声,无不中。徐乾学赞他“有文武才,每从猎射,鸟兽必命中”。他的武功和身手可见一斑。

22岁,再次参加进士考试,考中二甲第七名。康熙帝授他三等侍卫,以后升为二等,再升为一等。随皇帝南巡北狩,游历四方。奉命参与重要的战略侦察,随皇上唱和诗词,颇称圣意。少年英才,文武兼备,是颇得皇帝器重的随身近臣。护驾期间,有诗传世:

扈驾西山(七律 )
凤翥龙蟠势作环,浮青不断太行山。
九重殿阁葱茏里,一气风云吐纳间。
熊虎自当驰道伏,蛟螭长棒御书闲。
黄图此日论形胜,惭愧频叨侍从班。

康熙于二十一年派纳兰性德等人以狩猎为名,对中俄边境进行战略侦察。三年后,清军与沙俄进行了史称“雅克萨之战”的反击战,取得胜利。并迫使沙俄鉴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阻止了沙俄的向南扩张。

纳兰性德卧病之时,康熙曾派员探病并送御药,惊闻纳兰亡故,颇为挽惜。

三   词风婉约  享誉文坛

纳兰性德以清丽、哀婉的词风著称于世。

24岁时,他把自己的词作编选成集,名为《侧帽集》,后更名为《饮水词》。纳兰曾云“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这就是《饮水词》的由来。再后有人将两部词集增遗补缺,共 342首,编辑一处,名为《纳兰词》。

纳兰生性好水,更好水中的亭亭净莲。在他的诗词中,有很多咏莲之作。


(五律 )

鱼戏叶田田,凫飞唱采莲。
白裁肪玉瓣,红翦彩霞笺。
出浴亭亭媚,凌波步步妍。
美人怜并蒂,常绣枕函边。

传世的《纳兰词》在当时社会上就享有盛誉,为文人、学士们高度评价, 成为那个时代词坛的杰出代表。

纳兰性德的诗词、后人多有赞誉。

清末梁启超曾评:“容若小词,直追后主”。

清初著名词人陈维嵩也说:“ 《饮水词》哀感顽艳,得南唐后主之遗。”

王国维更是称道不已: “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四   铁骨柔肠  一代词圣为情伤

1674年,纳兰性德二十岁时,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为妻,赐淑人。是年卢氏年方十八——“生而婉娈,性本端庄”。婚后,夫妻恩爱,情深意笃。新婚的美满幸福更激发了纳兰的诗词创作之欲。然而三年后,卢氏因难产而亡,这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给纳兰性德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心灵重创。

从此“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沉重的精神打击使他在以后的悼亡诗词中一再流露出哀惋凄楚的不尽相思和怅然若失的难耐寂寥。

纳兰性德在双林寺给亡妻守灵时,仍难以确信这竟是生死诀别:

“挑灯坐,坐久忆年时。薄雾笼花娇欲泣,夜深微月下杨枝。催道太眠迟。
憔悴去,此恨有谁知?天上人间俱怅望,经声佛火两凄迷。未梦已先疑。”

纳兰的悼亡词,篇篇滴血,字字溅泪。读来令人酸心肺。

康熙二十四年。纳兰容若突患急病,七日后,于五月三十日溘然而逝,年仅三十一岁。英骨葬于北京海淀区上庄皂甲屯。

一腔男儿血,满眼离人泪,一代词圣情痴,一朝终赴鹊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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